端木秀娥

[农坤]鬼神

九:

   “尤长靖,帮我找个人,陈立农,快点帮我找!”声音是声嘶力竭的吼。

    

“陈立农?谁啊?”尤长靖从睡梦中被电话吵醒,陈立农?谁啊?从来没有听蔡徐坤说过。

 

 “你先别管了,帮我找!男孩,17.18岁”蔡徐坤来回的渡步,咬着指甲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
 

“啊,不对,所有叫陈立农的都找一边”他不确定那个名字是不是少年的,他只能抓着这根唯一的藤往悬崖上爬。

 

“嗯,好,我帮你查查”尤长靖从来没看到他这么害怕慌乱过,即使隔着电话听到声音也难以想象他的样子。

 

蔡徐坤整个身体都在颤,勉强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,一定能找到的,他对自己说。

 

这一找就是好几个月,他像是过了十几年,他去了四川,上海,北京,韩国,日本,消息有的来源于尤长靖,有些来源于尤长靖的朋友,有些是自己调查出来的,但都落了空,每次心里怀着一团火,却被现实狠狠的浇灭,他精疲力尽,真的有那个人吗,有吗?可以找到吗?我可以再见他一面吗?那个少年,他到底在哪里?陈立农这个名字并不常见,可是他也是大海里捞一根针。

 

“坤坤,我刚得到消息,高雄!有个叫陈立农的男孩在高雄一间疗养院”电话里尤长靖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带着激动。

 

“地址我发你微信了”

 

办理完入台证等各种手续已经是十天后了,蔡徐坤在飞机上拿着少年戴在他手上的的易拉环转来转去,这一次,会是你吗?蔡徐坤每一次寻找都被消耗,他多希望是他,但是又不敢让自己抱太大期望。他怕他被消耗完了,就再也没有力气去找他。

 

 

当慢慢走进门上写着陈立农的单人病房时,是了,真的是了,门半掩着,他只能看到陈立农的侧脸,画面与初见时重合,他也是像这样从半掩的门里看见了他。

 

那是他的少年,他一步步走向他的少年。

 

忽然一个脚步轻快的马尾辫女孩先他一步踏进病房,撑开小桌子,打开便当盒,水果块整齐的码在里面,陈立农看着她甜蜜蜜的笑。

 

“农农最近恢复的不错哦”

 

“还不是因为他女朋友啦,他植物人躺了这么长时间,他女朋友不离不弃的”

 

  哎,你知道吗?出车祸的时候他本来伤不了这么重的,因为他护住女朋友的头所以才....”

 

 “天呐,不过终于好了”

 

   走廊里的护士窃窃私语。

 

天气还不冷,蔡徐坤却入坠冰窖,魂魄归体就会忘记自己是魂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事他是知道的,他一次次的寻找之前都想了千万次如果是那个少年,他就追求他。一切由他来重新开始,只要是他。

 

可是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结果,他要怎么进去,他进去是个第三者吗?那个陈立农跟少年用着同一张脸,可是他们看起来那么不一样,眼前的人穿着病号服,温温软软的笑,是个普普通通17,18岁小孩的样子。他们看起来那么幸福,他们会一起完成学业,可能还会结婚生子。

 

世界天旋地转,他跑了,像初见时那样,可是这一次少年没有跟上来,所以他带不了少年回家。

 

蔡徐坤第二天就回了深圳,他在台湾呆不下去了,他不知道他在台湾再呆下去会干出什么事情来。

 

可是家里他也呆不下去,他找到陈立农了,可是陈立农不是他的陈立农。家里到处都是陈立农,陈立农躺过的沙发,陈立农睡过的床,陈立农在那张床上摸着他的脸。就连落地镜上的陈立农三个字还在,一切清晰的告诉他,陈立农,陈立农,全是陈立农。

 

他像是被绑住手脚溺了水,他呼吸不了,他要出去,他要吸氧,他的心在跟他的身体喊救命。

 

他跑到楼下,开车,去哪里都好,去哪里都好,可是他该去哪里呢?对了,那个神婆!这一切好像就是从她那里开始的。

 

蔡徐坤一脚油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开到市郊,那个神婆正在帮人算命,正好,他也想算算,神婆大手一挥“今天打烊了,各位请回”

 

不一会人全走了,大厅里只剩两个人,蔡徐坤终于开始哭了,哭起来就止不住。

 

神婆看着他,完全没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桀骜,整个人瘦了一圈,眼泪像瀑布一样往下砸,整个人楚楚可怜,她也看不到他的命了。

 

我爱上一个人,他每天都在我身边,可是后来他不见了,我去找他,可是他不是我的了。

 

蔡徐坤想说这些话,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,他只知道哭,他只能哭了。

 

哭完他也该走了吧,他上车,听到有人敲他的车窗,他偏头,是神婆。

 

“你这个样子开不了车吧”

 

他才发现他已经启动了好几车车都没启动起来,神婆摆摆手示意他换到副驾驶。

 

“你去哪啊”

 

是啊,他能去哪里呢,他回不了家,那个没有陈立农的家。他报出了尤长靖家的地址,靠着座椅靠背睡下了,他真想一直睡下去啊。

 

他在尤长靖家一住就是大半个月,每天胡乱吞几口饭就睡,从天亮睡到天黑,尤长靖有时不由得用手探探他的鼻息看还活着没有。

 

在第18天的时候,尤长靖接到一个电话。

 

他向蔡徐坤犹犹豫豫的开口“坤坤,有个叫偶像练习生的节目想邀请你去参赛”虽然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,可他不知道蔡徐坤这个状态适不适合参加节目,他虽然是蔡徐坤的经纪人,但是也是多年的好友。

 

蔡徐坤没有理他,他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,身后传来一句“好”

 

 

“坤坤,我怎么觉得你要红了”尤长靖一件件翻着蔡徐坤衣帽间的衣服挑选着参加节目要穿的行头。

 

“你不是说你捉鬼会转运吗?这是不是你的运啊,不过说起来也该到你了”尤长靖兴高采烈的拿着衣服比比划划。

 

蔡徐坤躺在地毯上一直沉默,跟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沉默一样。

 

“坤坤,四个月,唱唱跳跳的,说不定也就忘了”他的样子让人心疼,尤长靖蹲下去拍拍他的肩。

 

蔡徐坤点点头,是的,他该忘了。

 

可是蔡徐坤怎么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陈立农,他探头探脑的进来,全场惊呼,好可爱,好可爱,可他恍如隔世,满脑子是那个把鬼火交到他手里的少年,蔡徐坤坐在高处一直看他,可他没有往蔡徐坤的方向望一眼。

 

直到陈立农表演完,导师们给了A的评级,蔡徐坤才有了他真的来了的实感。

 

他也是A,那以后的分班训练是在一起了,第一期录制结束,在后台的蔡徐坤想,以后要怎么面对他,他要说吗,要怎么说,我是你的魂爱上的人?他心乱如麻。

 

陈立农对每一个人乖巧的笑,“农农今天表现不错哦”张PD拍拍他的肩

 

“谢谢PD”陈立农鞠了一躬。

 

蔡徐坤去走廊了,他想静一静。

 

“蔡徐坤”这里每个人都叫他蔡徐坤,可是那个声音像是叫了好多次。

 

蔡徐坤回头,陈立农走上来。

 

“你没有乖乖听我的话”我让你来找我,你没有找我

 

“我........”

 

“我不许你在别人面前这样穿”陈立农拉上蔡徐坤的蓝绒外套的拉链。

 

“那我也不许你这么穿”是想起来了吗,他记得自己是那个救他,也向他求救的少年吗?

 

“我是穿着来见你的啊,你不是说我像个兔子吗?”陈立农指了指自己的领结。

 

蔡徐坤再也忍不了了,这段时间的想念,这段时间的不甘心,都在那一刻瓦解,他又哭了,陈立农慌张的给他擦眼泪,却怎么也擦不完,干脆捧着蔡徐坤的脸亲了下去,他的额头,他的睫毛,他脸上的那颗痣,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。

 

蔡徐坤搂着他的脖子,微微踮起脚,对着他的嘴吻了上去,他撬开他的唇齿。蔡徐坤更激烈的回应着,两个人发泄一般的互吻着,陈立农推一把蔡徐坤到墙角,一只手将蔡徐坤两手禁锢在头顶,时间仿佛停了下来。

 

蔡徐坤无名指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。

 

“你的易拉环变成了戒指”少年说

 

“你要继续给我买草莓牛奶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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